不歡而散，歌半辭了閭丘戰，與柏楮回到客棧。

丹城大比仍在繼續，歌半心中不靜，便關了房門閉門不出。

半月之後，莫元一等人到達丹城，與柏楮歌半會合。千煥興匆匆敲開了歌半房門，一溜煙跑了進去，身後跟著鳴劍峰幾位師兄弟。

見歌半安然無恙，仇孤九等人才放下心離去。

安頓好同門，歌半被千煥偷偷摸摸拉到了墻角。

千煥搓著手，再度確認了四下無人，才扭扭捏捏開了口：“那個……小九……”

“老八，究竟何事？”幾年未見，這千煥怎會變得如此婆婆媽媽。“有事就說嘛，小九能幫上你的，一定不會袖手旁觀。”

“這可是你說的！”千煥雙手握拳，氣沈丹田，一氣呵成的道，“我認準了萬陣峰的淩苑師姐，但淩苑師姐卻心儀柏楮師叔。我喜歡淩苑師姐，淩苑師姐喜歡柏師叔。我吃了四年閉門羹，好不可憐。淩苑師姐似乎與小九你相熟，小九你可不可以助師兄一把，替師兄在淩苑師姐面前美言幾句。當然若小九有本事替天行道，收了柏師叔，斷了淩苑的念想，那是最好不過，師兄還有數萬同門會感激小九一輩子。”

“你喜歡淩苑師姐？”歌半眼中亮了亮，“什麽時候的事？”

“就是就是……哎，就是四年前。”

“具體點。”歌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，洗耳恭聽。

為了抱得美人歸，千煥算是豁出去了，紅著一張白嫩嫩的娃娃臉老實交代道：“就是四年前，那魔盤困於寶瓶之內的時候，好多同門在場，那時候淩苑師姐叉腰瞪了我一眼，那嬌俏潑辣的模樣，看得我魂都丟了。”

“這樣就喜歡上了？”歌半嘴裏的茶水差點噴出來，“傳說中的，一見鐘情，不不不，是一‘瞪’鐘情？”

“緣分嘛，”千煥的娃娃臉紅透，“就是這樣，小九你還小，等你將來遇到命中那人，就知道了。”

“我小？”歌半手扣著桌沿，反問道，“老八，你今年多大？”

“我四十出頭。”

“四十出頭？不過是個黃毛小子而已。”歌半又問，“那淩苑師姐多大？”

“這個我可特意打探過。”千煥樂呵呵的道，“淩苑師姐九十有六，年紀相差不大，和我正相配。”

“你還這麽年輕，就沖這點，恐怕淩苑師姐就看不上你。”

“男人四十不小了。”千煥一臉正色的道，“世俗界中，十七八歲當爹的大有人在。”

“但我們在修仙界，四十歲還只是少年，甚至還可以當做未成年。未來還有幾百年的日子，你確信你能在這麽年輕的歲月，攜淩苑師姐的手走一輩子。”

“我知道未來變數很多，也有很多不確定。”千煥沈聲道，“但若再等十年百年，等我穩重成熟亦或是功成名就，有能力負擔起淩苑的一輩子，那時候，恐怕佳人已落入他人懷抱。名花還未有主，人在我跟前，我就要抓住。若是等什麽都準備好再行動，也許會早就失了求取之物。”

“你們男人都是這樣想的嗎？”想到那日紅著眼的閭丘戰，歌半心亂，垂了瀲灩雙眸。

“小九，你說什麽？”

“沒什麽。”歌半揚起唇角，搖了頭。“老八，這是一輩子的事，若你牽了淩苑師姐的手，我希望這輩子是不會再變的。我不知道你的一見鐘情能維持多久，也不知道熱情消散後，你能否待淩苑師姐一心一意。我不會擅自出手幫你，除非我能確定，你那跳脫的性子能為淩苑師姐靜下來，陪她百年。”

“小九，你是不信我的性子，還是不信我的年齡？”千煥的眉頭快擰成了川字。

“都有。”歌半道，“但老八你要知道，同是女子，我的擔憂，也是淩苑師姐的擔憂。”

“性子不定，我可以改。但年齡呢？”苦著臉，千煥喪氣的道，“難道非要等到我兩三百歲高齡，再去娶人家過門。”

“若你真心喜歡淩苑師姐，等等又何妨？”

“等出變數又該如何，是那個人，就要早些吃定。”

“又一個閭丘戰……”

“小九，你又在走神嘀咕什麽？”千煥伸手在歌半眼前晃了晃。

歌半回神，尷尬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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